宋彦明退休已经有十多年时间了,现在和老伴两个人退休金加起来有一万多,宋彦明只有一个女儿,女儿和女婿都在大学任教,晚年的宋彦明生活虽然衣食无忧,但他却开心不起来,经常被噩梦惊醒。
宋彦明是恢复高考后,第一批考上大学的知青,宋彦明曾经在农村插队生活了5年时间,1977年考上大学才回到了城里,这段插队的经历却成了宋彦明一生的痛。
宋彦明插队期间,认识了一位农村姑娘,两人是初恋,对于这段感情,宋彦明心里一直很愧疚,如果当年宋彦明能够勇敢一点,或许初恋就不会出事,正是宋彦明的自私害了初恋,让他良心受了一辈子谴责,每当想起初恋,宋彦明就心神不安,眼里全是泪水。

1972年,宋彦明积极响应国家号召,和班上三十名同学一起来到了米脂县玉林公社南坪大队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让宋彦明没有想到的是,这次陕北之行,成了他一辈子抹不去的伤痛。
“米脂婆姨,绥德汉”这是当地流传已久的一句话,意思是说,米脂姑娘长得好看,绥德的小伙长相帅气,宋彦明所在的南坪一队一共安排了十名知青插队,一队队长赵志远是土生土长的陕北汉子,刚去的时候,知青大多都听不懂陕北当地的方言,沟通起来非常不方便。
陕北的生活条件非常艰苦,不过当地民风淳朴,老乡都非常淳朴善良,对知青都非常好,老乡在村西口给知青盖了四间土坯房子,宋彦明他们去的时候,房子刚建成不久,墙上的泥巴都还没有完全风干,三间屋子用来住人,一间屋子是知青做饭的灶房。
知青刚来的时候,队长安排知青好好休整了三天,熟悉当地的风土人情,还安排了专门的社员负责给知青做饭,负责给知青做饭的姑娘名叫李晓慧,比宋彦明小一岁,不仅个子高,人也长得很漂亮,就是性格有点内向,不太爱说话。
和李晓慧第一次见面,宋彦明就送了李晓慧一瓶罐头,罐头在当时农村很少见到,也只有城里富裕家庭能够买得起,宋彦明一共带了三瓶罐头,两瓶在火车上和同学分着吃了,剩下最后一瓶,宋彦明送给了李晓慧。

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送过李晓慧东西,李晓慧没有见过罐头,因为是第一次见面,和宋彦明也不熟悉,李晓慧不好意思拿宋彦明的东西,在宋彦明再三坚持下,李晓慧才最终答应收下这瓶罐头,后来李晓慧亲手做了一双布鞋送给了宋彦明。
春耕秋收,知青每天跟着老乡一起下地干活,犁地,锄草、打药、施肥、挑大粪、给牛割草,半年下来宋彦明瘦了一大圈,皮肤也变黑了,尤其是六七月份,天气最热,太阳照在脸上,火辣辣地疼,知青顶着烈日帮着老乡一起收割小麦。
做饭用的柴火都是知青自己到山上砍的,挑水比较近,在距离知青宿舍不远的地方就有一口水井,到了冬天,知青要到山上扫树叶回来烧炕,北方的冬天很寒冷,有时候睡到半夜炕凉了,知青经常会被冻醒。
冬天基本上没有什么农活,老乡都闲了下来,知青聚在一起打牌聊天,下雪了,大家一起堆雪人打雪仗,有时候也会到山里搞点野味回来解解馋,知青伙食虽然比老乡要好一点,但是,一年到头也吃不上几回肉。

插队第二年,知青是在老乡家里过的春节,宋彦明去了李晓慧家里,年三十晚上,李晓慧做了宋彦明最爱吃的红烧肉,还有猪肉炖粉条、两个荤菜四个素菜,一共是六道菜,这是宋彦明插队以来,吃过最丰盛的一顿饭,宋彦明和李晓慧父亲喝了几杯自家酿的黄酒。
正月初一到十五,宋彦明都是在李晓慧家里吃的饭,宋彦明也没有闲着,帮着李晓慧家里劈了一大摞柴火,每天早上宋彦明起得很早,打扫完院子,挑满两大缸水,李俊武对宋彦明是满眼喜欢,有意撮合女儿李晓慧和宋彦明。
宋彦明心里老早就喜欢上了李晓慧,李晓慧对宋彦明也心有所属,只不过两个人谁也没有向对方吐露心声,直到1975年,宋彦明在干活的时候受伤住院了,李晓慧在医院里照顾了宋彦明一个星期,宋彦明这才大胆向李晓慧表白,宋彦明出院之后,两个人就谈起了恋爱。
1976年过春节,知青都去老乡家过年了,宋彦明假装生病没有去,李晓慧担心宋彦明,提着好吃的来宿舍看望宋彦明,得知宋彦明是装的,李晓慧虽然有些生气,但是并没有过多责怪宋彦明,谈了两年恋爱,宋彦明和李晓慧还没有牵过手,其实宋彦明这样做,也是为了和李晓慧独处。
就在宋彦明和李晓慧亲密时,结果被回来拿拿东西的知青王涛看见了,王涛早就喜欢上了李晓慧,看到自己的心上人和宋彦明在一起,王涛心里充满了嫉妒,第二天事情就传开了,知青都在议论,起先宋彦明并没有在乎,因为他和李晓慧是光明正大在一起谈恋爱。

事情传开后,李晓慧就想着和宋彦明尽快结婚,但是,宋彦明却犹豫了,他还没有考虑清楚到底要不要和李晓慧结婚,毕竟结婚是人生大事,他一个人也做不了主,必须经过父母的同意才行,宋彦明给父母写了一封信,征求父母的意思,结果遭到了父母强烈反对,父母告诉了宋彦明即将恢复高考的消息,让宋彦明专心备考,结婚的事情等回城以后再说。
李晓慧找了宋彦明三次,可是宋彦明就是不肯和李晓慧结婚,此时的李晓慧才意识到,宋彦明根本不会娶她,李晓慧心里很难过,1977年,宋彦明考上大学后,就和李晓慧分手了,当时宋彦明和李晓慧的事情,已经在队里传开了,大家都觉得宋彦明会娶李晓慧,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宋彦明头也不回就走了。
宋彦明走的时候,还和李晓慧见了一面,李晓慧希望宋彦明能留下来,可是宋彦明却无动于衷,就在宋彦明坐上车刚要离开的时候,有老乡跑过来告诉他,李晓慧跳井了,宋彦明并没有下车,而是督促司机快点开车。
等老乡把李晓慧救上来的时候,李晓慧已经没有了呼吸,这些年了,宋彦明心里始终难安,一想起李晓慧,宋彦明心就会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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