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学老师
——特别严厉的鲁春晖老师
我小学时的启蒙老师叫鲁春晖,她是我上一、二年级时的班主任,我永远忘不了这位严厉的女老师。

因为是刚进校,由于小,对老师的一切——言语、要求都言听计从。老师要求每字要抄写五篇,我和同学们就认认真真地写五篇;老师要求每人的手指甲必须剪短且不能有一点儿脏,我们每天把手洗得干干净净伸着手检查通过;……在老师的严格要求下,我们班是年级五个班里最好的班——学习、纪律、卫生、各项活动都领先。
但我们也从别的班同学那知道了他们的作业不像我们班这么多,他们班主任老师的要求不像我们的鲁老师要求这么严格。我们心里隐隐地觉得有点亏了。
一次老师病了,没来上班。我们高兴了,就都背着书包走出学校。我们女生们就都到离学校最近的女同学家去玩了。她家住是平房,而且是日本时期盖的,房间多,墙壁内设有许多大橱柜,可以藏人;还有个大院子,种着葡萄。我们就在那玩开了——捉迷藏、吃葡萄……太过瘾了,就忘了学习了。
第二天老师来了,就把我叫了起来,问了昨天的情况,我如实地说了。老师满脸的怒气,我解释说:“因为您病了,我们就放学了。”老师严厉地说:“我没来,你是班主席,你应该组织同学按家庭学习小组学习,你们怎么可以就玩呢!……”我上学以来第一次挨批评,而且是这么严厉地批评我一个人,我不敢出声了。老师的话还像连珠炮似的发到耳中,吓得我只是哭;但我也明白的确是我错了。

我记住了这次教训,以后老师再也没批评我。同年级的老师们都夸我们班好,在老师不能来时照样能学习。同年级的同学都知道我们班老师厉害,而且连老师们也认为我们班老师是全校最厉害的老师。
鲁老师在我们上三年级时调走了。她住在工程兵大院,丈夫是军人,她是因丈夫调动作为随军家属去了山西。我们在北京,以后再也没有了她的消息。
文革开始就有人贴大字报批判我们的鲁老师,只是批判她的厉害。我也被后来接任的年青老师叫去,让我带头揭批鲁老师,可我觉得鲁老师严格要求没有错,就没有按照她的话去做。心想幸亏鲁老师调走了,要不然会像校长那样被批斗了。
可我至今我都想念她,我多希望会有奇迹发生——突然有人告诉我鲁老师的地址,我一定去看她,我要告诉老师许多在我们记忆中永远磨灭不掉与她有关的事情。
现在想起来,那时老师在我们良好习惯培养的最佳时期严格地要求我们,为我们打下了好底子,使我一生获益匪浅。在我以后的学习过程中,从没再觉得苦,也没讨厌过学习。小的时候经历过了这样严格的训练,形成了一生的习惯——做事从不敢马虎,总想把事情做到最好——这为我后来的学习和工作奠定了良好的基础。她给我的最大财富是自信,我因此感谢和永远想念我的鲁老师。
我不太同意要求教师对学生只是慈爱,不能批评;学生不会不犯一点错误的,指出和纠正学生的错误是对学生一生最大的爱。我认为对学生要有严格的要求,有严厉的老师教未必是坏事。
谈点联想,说到现在的教育,我觉得老师这职业和别的职业不同,我们可以要求服务业把顾客当作上帝,要微笑地为上帝服务,为了营利上帝永远是对的,错了也是对的。职业不同,目标不同;有哪一个职业的人会像教师一样总要考虑全体同学的时时刻刻的感受,总要从对每一学生的一生负责的角度来说每一句话、办每一件事呢?教师这一职业是与众多职业的区别及伟大也许在于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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