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罗娇,胸大腰细大长腿,闺蜜口中的三高少女。
自从前任劈腿后,我就主张——智者不入爱河,建设美丽祖国。
然鹅,世事难料。
我被发小汗涔涔的八块腹肌,给狠狠地蛊住了。
每天都处在‘啊啊啊啊甜甜的恋爱终于轮到我了’的小碎步状态。
智商持续下降直至为负,恨不得直接变异成母章鱼,二十四小时黏在沈郁州身上。
当然,仅仅只是内心os。
姐好歹是谈过恋爱的,高高冷冷,不能显得那么没见识。
可好景不长,热恋半个月后,沈郁州就被外派到国外出差。
瞧,机场里冒着鼻涕泡泡的八爪鱼,是哪个可爱小少女……啊呸,小少年。
“沈郁州,别抱了,广播里都在喊你名呢。”我揪着沈郁州的后领,试图把他从我身上巴拉下来:
“你是去出差,又不是出征。”
至于这么生离死别的吗?
“我还没走呢,你就这么轰我。”沈郁州不满地捏住我的耳朵:“等我走了,你不得立马给我戴绿帽。”
“……亏我昨晚上那么卖力。”
他像个小媳妇,鄙视地看着我。
我脸上一热,推着他往登机口走:“晚上给你视频行了吧,想看哪都行,看我有没有给你戴绿帽。”
“想看什么都行?”沈郁州被我半推着走,笑得痞痞的。
我绷了脸,我说的是家里,他说的是哪里!
见我真生气了,沈郁州才恢复正行。
“好了,不逗你了。”他伸手把我的帽子戴好,抵着我的额头,指尖勾开我的围巾,满意地看着昨晚的战果。
轻啄了下我的唇,笑得分外得意:
“哥哥盖了章呢,谅你也不敢。”
–
音乐震耳欲聋,舞池里醉生梦死,刺激的天堂。
沈郁州估计怎么也想不到,他走后的第二周,我就拉着胡楠楠去蹦迪。
罗家小娇娇,风华正茂,勇敢享受夜生活。
我在舞池里跟着音乐蹦跶了许久,累虚脱了,才坐到吧台上点了杯鸡尾酒。
胡楠楠早已不知去向,估计已经找到猎物。
我独自坐在吧台边,看着那些热烈而炙热的年轻人,忽然有种局外人的感觉。
我好想好想沈郁州啊。
为了晚上不被查岗,我骗沈郁州说,要带‘意外怀孕’的胡楠楠去做人流,为了不刺激‘刚刚被甩’的胡楠楠,就不能跟他视频。
为此胡楠楠还差点跟我翻脸,觉得我一定在咒她。
可这才自由了没多久,我已经开始怀念叮叮咚咚的来电响铃。
一杯酒轻轻地放在我旁边的位置上,直觉告诉我,这又是一位采花的。
一晚上我已经拒绝了不下三次的搭讪,我罗娇娇虽然酒池肉林,但‘女德’两字还是知道怎么写的!
毕竟沈少爷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过“罗娇你给我记住,你这朵花是有主的,喝酒行、吃饭行、但你要敢给我乱来,哥哥让你下辈子都后悔给我戴过绿帽。”
咦……小心眼的男人好可怕。
我转过头,刚想回一句“不好意思这里有人”,却见到一张熟悉至极的脸。
“娇娇,好久不见。”许靖斯端着酒杯浅浅地笑着,依旧光荣榜上那个温文尔雅的神像。
下巴瘦削了点,还冒出胡茬,眼神让我觉得有些萧索。
后天就要结婚,今晚还来买醉。
看来和小绿茶这个娇娇公主筹备婚礼,也没有多顺心。
后悔了吧,难过了吧,知道姐姐有多贴心了吧。
我高冷的‘嗯’了声,不再言语,在脑海里飞速思考着‘霸气回击前男友’语录。
只要许靖斯敢开口,我就敢骂的他再也不敢看老娘。
却不想,许靖斯不按套路出牌,坐在一旁,不要命似的,一杯接着一杯的喝。
他酒量不好,喝了五杯后,身形就开始摇晃,弯下腰。
yue……
我石化了。
我钮祜禄.娇娇对前任的打脸之路还没开始,就被吐了一身。
刚想要发火,没成想,许靖斯就瘫倒我身上,醉的不省人事。
罗家娇娇,坐怀不乱柳下惠。
我一把推开他,准备一走了之,可还是怪我人美心善,总觉得把他扔在这不太好。
想给小绿茶打个电话,却发现没有她号码。
许靖斯脸憋的通红,没办法,我只能一边在通讯录里找共同好友,一边先扶着他出夜店。
凉风吹着我的小心脏。
姐妹们,这世道告诉我,现实永远比小说更精彩。
谁能想到,我前脚扶着醉醺醺的前任出夜店,后脚就遇到拖着行李箱提前回国的沈郁州。
他举着手机,估计是在给我打电话,无聊地左右打量,就见到如此劲爆的一幕。
他皱着眉,挂了电话,从马路对面走了过来。
行李箱轱辘轮转,咕噜作响,好像在告诉我——
——死神,来收人了。
“别告诉我,这就是人流的大夫。”死神给我了留遗嘱的机会:“解释一下?”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有背着你约会,是他坐在我旁边喝酒,还吐了我一身,我就是太善良了!我爱你爱你只爱你,心里眼里都是你!!!
我的大脑飞速运转,可舌头好像打了结,结结巴巴地只说出一句话:“你、你、你怎么回来了?”
像极了电视剧里被老婆捉奸在床的窝囊废。
醉糊涂的许靖斯跟故意来找茬似的,突然凑近我,醉气洒了我一脸:
“……你爱我吗?”
诚心要我死。
“他、他估计把我当她未婚妻了……”我尴尬的找补。
沈郁州冷着脸,不置可否。
许靖斯好像嫌我没死透,又补了一枪:“娇娇……你说你喜欢我,可我和你分手,你却连闹都没闹过。”
别说了别说了,我额头都要冒出汗了。
“娇娇,你还爱我吗?我其实……”
许靖斯还没说完,就被沈郁州一把拎起来,扔到旁边的花坛里。
我没心情再关心他,因为我也死透了。
“罗娇,你看我头顶的帽子。”沈郁州食指点着蓝色的鸭舌帽,眯着眼,笑意不达眼底:“是不是变色了?”
该死,我竟然觉得这样的沈郁州,危险的撩人。
–
沈郁州关上门,直接上手解我的扣子,饿狼似的啃着我的脖子,没有搭理我一句。
方才,他拿了许靖斯的手机,给他的未婚妻小绿茶打电话,要她管好自己的未婚夫,别一喝醉了乱碰瓷别人家女朋友。
我松了口气,以为这事就过了。
没想到,沈郁州挂断电话后,冷笑了一声:
“手机密码都还是你生日,你行啊罗娇。”
我的脑子顿时一片空白,正好胡楠楠给我发消息,我看了眼,错过了最佳解释时机。
沈郁州以为我心有动摇,于是,就有了现在这副局面。
他一言不发,想要在我身上留满痕迹,尤其是被许靖斯碰过的地方,他恨不得直接撕咬下来。
平时他都会说几句骚话撩拨,今天,只有泄愤。
“许靖斯他……唔……”我被弄疼了,试图开口解释,还没说完,就被堵住唇。
他撑起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我,瞳仁冷得像深潭。
“你真当我没脾气?这个时候,还想着别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抿着唇,尽量克制自己的情绪:“但有些事情,我们要说清楚。”
“你不用强调,我都懂。”沈郁州胸口起伏着,陌生人一样地看着我:“不就是想说,四天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你为什么答应当我女朋友,我比你清楚。”
我的胸口有点闷,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个傻子。
男人在床上说的喜欢你,怎么能信。
“都是玩而已。”沈郁州起身,扯了件T恤往身上套:“但既然是游戏,你就要遵守规则。”
他起身,往浴室走了。
我看到被褪到一半的衣服,忽然觉得没意思极了。
翻出手机,看着照片里的相视而笑的一对男女,眼睛有些模糊。
方才胡楠楠给我发的消息,是她报平安的自拍,可我一眼,就看到角落里,沈郁州和沐温雅的身影。
怪不得会提早回来,怪不得这样急于撇清。
我忽然想起,高考结束后的某一天,我和沈郁州去学校估分,我到讲台上领答案,不到一分钟,回头,沈郁州便不见了。
我在教室扫了一圈,下意识去找沐温雅清丽的面庞,果然,也不见了。
我假装去厕所,走到楼道时,犹豫了一下,上到无人的顶楼。
那天天气很好,绵密的云朵挂在天际,像冰淇淋,顶楼上有微风吹拂,特别凉爽。
沈郁州穿着白色T恤,和同样穿着白色裙子的沐温雅相对站着,画面很美。
他唇瓣翕动,好像说着什么不好意思的事情,一向厚脸皮的沈郁州,脸有些泛红,揉着脖子笑了。
我看到沐温雅的白皙的脸颊,同样泛着红晕。
我不敢再看,慌乱的跑下楼,脑袋里无限回放沈郁州翕动的唇瓣,自动用他的声音配上了一句话——我喜欢你,能做我女朋友吗?
沐温雅答应了吗?她要是答应了,我该怎么办。
我跑回教室,心猿意马地对着答案,没过一会,沈郁州和沐温雅前后回来。
他在我耳边打了个响指,笑我是不是错太多了,眼睛都木了。
我愣愣地回头,没有回答,只能看见沈郁州唇边没有擦干净的唇彩。
刚走出校园的孩子们,着急彰显个性,女孩子们画着各色妆容得意地到班主任面前嘚瑟,为憋屈的三年找乐子。
就连一向乖巧的沐温雅,都涂了浅浅的粉色,娇唇上晕开的痕迹,正好和沈郁州相照应。
她的脸依旧是通红,仿佛刚经历什么让她羞涩的事情。
可沈郁州的表白和青涩的吻,并没有叫校花动容。
最后,少年伤了心,将所有的志愿都填到外地,这么多年,都对这份有始无终的暗恋,念念不忘。
好在,有了回响。
照片里的沐温雅,笑得很甜,终于,在多年辗转后,找到了自己良人。
–
我简单收拾了下行李箱,离开了这个短暂甜蜜过的小屋。
心里闷闷的,却没有流过泪。
可能年纪大了,不会再像从前那样,沉不住气。
而沈郁州也默契地,没有再来找我。
听说,沐温雅最近刚回国,沈郁州应该在忙着帮她吧。
我怎么也没想到,这段为期一个月的恋爱,以我在胡楠楠的出租屋里,高烧三天而告终。
第四天,我独自去参加了许靖斯的婚礼,没有抢婚,也没有撕逼,就那么安静地观礼。
我好像一夜之间成熟了,那些气血方刚,不服输的小女孩心思,都随着那句“都是玩而已”,不再蠢蠢欲动。
许靖斯的婚礼,并没有邀请很多宾客,就只是简单地在教堂宣誓。
他今天西装革履,很是帅气,穿着白裙子的小绿茶也格外的美,就像当初站在天台晚风中的沐温雅。
司仪轻缓地念着誓词,诉说疾病、贫穷、都无法使之分离的愿景。
我好像看到了沈郁州和沐温雅的婚礼,眼泪就这么滑落,哭得像个傻子,为数不多的宾客,猜出我的身份,都警惕地盯着我。
小绿茶触了触许靖斯,示意他看我,始终拧着眉宇的许靖斯,在看到狼狈不堪的我时,好像有欣喜。
没有回答司仪的话,反而大步走向宾客席,单膝下跪,拿出一个红色的丝绒盒子:
“娇娇,我愿意,你呢?”
我慌忙擦干眼泪,看向台上的小绿茶,她却只欣慰地对我颔首。
我才知道,这,是许靖斯的赌局。
为了赌我是不是爱他,刚才的眼泪,估计让他得出了错误的答案。
而方才还警惕地盯着我的宾客们,此刻都不再演戏,鼓掌起哄:“答应他!答应他!”
我怔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应付,却在教堂的门口,瞥见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
沈郁州不知是冷笑还是苦笑,最后,没入了教堂外的阳光中,不见了踪迹。
我想去追,却被许靖斯死死拉住:“娇娇,你还没有回答我。”
在看到沈郁州和沐温雅天台相会后,当晚我便赌气似的将许靖斯约了出来,要他当我男朋友。
却不想,一向缄默的他,竟然答应了。
我们在一起四年,不是没有感情,但互相都清楚,不温不火,意味着,这并不是爱。
如果没有沈郁州,我或许,会答应他。
但现在,我清楚的知道自己爱的究竟是谁。
就算那个人像从前一样,有自己心仪的人,我也不能因此再耽误许靖斯。
“靖斯,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我们……还是当朋友吧。”
我甩开许靖斯的手,转身去追沈郁州,可哪里还有他的身影。
随即又觉得好笑,就算追上了,又有什么意思,反正以后都是井水不犯河水。
沐温雅,温柔漂亮又大方,会是个好儿媳。
–
晚上我妈给我打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出差回来,我拉着行李箱,只能告诉她估计要半个月后。
因为这次老板真的派我去外地出差。
老妈也没有问我恋爱的事,估计是沈郁州已经向他们解释过乌龙。
这半个月里,我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工作,几乎不给自己一点空闲的时间。
老板乐得合不拢嘴,因为我的工作效率出奇的高。
和对方公司签合同那天,我看到一身小西装的沐温雅,忽然觉得老天爷真会捉弄我。
总让我逃不出这个女人的影子,她分明什么都没做,却总能轻易地决定我的命运。
好在沐温雅没有为难我,合同顺利签完,我也没有套近乎的打算,准备回酒店好好修整一下。
沐温雅拉住了我:“罗娇,我们一起去喝杯咖啡吧。”
“抱歉,我还有事。”我真不想听她的胜利者获奖感言。
“就十分钟,你不会连十分钟都抽不出来吧。”沐温雅亲昵地揽着我的胳膊,是继小绿茶后,第二个让我膈应的人。
“我有话跟你说,关于郁州。”
郁州,叫的可真亲。
我虽然心里骂骂咧咧,可还是跟着她去了咖啡厅,谁让我是受虐狂呢。
咖啡厅里,沐温雅一直回忆着青春,半天没点到正题。
我烦了,打断她的回忆:“你到底要跟我说什么?”
她有些尴尬,却还是很体面地微笑:“罗娇,你知道吗,我很羡慕你。”
羡慕我撞了你这堵南墙?还是两次!
“沈郁州他……一直喜欢的都是你,不论曾经,还是现在。”
沐温雅浅浅地笑着,有些伤感。
–
我坐上回家的班机,视线因为水雾而模糊。
沐温雅说,估分的那天,沈郁州并没有告白,而是找到她,跟她道歉。
因为之前和我的赌约,搞得全年级都在传沐温雅和他的绯闻,很是抱歉。
当时沈郁州之所以脸红,是因为沐温雅问他:“其实你喜欢的,是罗娇,对不对。”
沈郁州揉着脖子,苦笑了声,说:“你都看出来了,就她跟个白痴似的。”
“当时是我主动吻得他。”沐温雅漂亮的眼睛里有些愧疚:
“其实,我看到你在门后偷看了,可能是处于报复心理吧……他到现在都不知道,在同学传他喜欢我时,我有多开心。”
“……罗娇,我为当初幼稚而道歉,我承认,我是想过一辈子把这件事藏起来,让你不舒服,我对他从来没有死心。但是现在——他就要走了。”
“他答应了公司去拓展海外市场,至少五年,不会再回来。”
“罗娇,只有你能留住他。”
空姐以为我不舒服,过来询问我的状况,我摇着头,死死盯着窗外的机翼,希望它能快一点,再快一点,让我来得及去拦住那个白痴。
广播通知可以下机,我便不管不顾地冲出去,第n次拨过沈郁州的号码,都是关机提醒。
沈郁州你个混蛋!我在心里骂着,却依旧没有停下脚步。
终于,在安检口,看到了那个高挺的背影。
“沈郁州!”我委屈地喊着,声音里带了哭腔。
他循声回头,只看了我一眼,便皱起了眉。
我强忍着眼泪,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
“沈郁州,我们打个赌,十分钟内,有人会在这里求婚,如果我赢了,你就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沈郁州的眉头蹙得越发的紧。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我摸了巴泪,从兜里掏出在飞机上折叠的纸戒指,递到他面前:
“沈郁州,你娶我吧……我赌赢了,所以不许你说不……”
沈郁州盯着我,眼角的戾气都化成无奈的笑,所有所有的情绪,都融在了这声笑里。
他将纸戒指接过,温柔地戴到我的无名指上,拉到唇边,轻吻。
“好,我认输。”
【番外】
【沈郁州,没想过你会这样对我。】
【是我看错你了。】
【我们谈谈吧】
手机不停歇地震动,提示有新消息,沈郁州疲惫地捏了捏眉心,捞出来一看,是备注为【老婆】的人,目光定格在最后三个无力的字上——【离婚吧】
他无奈地敛眸,从来没想到自己和罗娇的婚姻会走到这一步。
当然,错都在他。
不知不觉中,他走到一条熟悉的街道,充满生活气息的小店、贴满治疗不孕不育小广告的电线杆、还有穿着校服、在放学路上打打闹闹的少年少女。
少女明媚的笑容和记忆中的人重叠,久远的思绪翻涌而来。
沈郁州想起,自己曾经也在最年少的时光,有过一份不敢宣之于口的爱恋。
他和罗娇从小一起长大,自己关于童年还有青春的所有回忆,几乎都有她的身影。
青梅竹马,这个词总是蕴含着诸多美好而又青涩的情愫。
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喜欢她的?
大概是放学路上,她拉着他的袖子,笨拙的学人撒娇,求他不要告诉阿姨她数学不及格的事,软软地那一声“你最好了。”
又或者是在某一个无聊的午后,因为那个抛妻弃子的人渣来学校找他,想要认回他,气的他中午没吃饭,下午上课的时候饿的胃疼。
她却突然从抽屉里变出一根面包,大方的分了他一大半,还壮志豪情地拍着胸脯,说:“沈郁州,跟姐混,以后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一口。”
她的眼睛生动明亮,因为天气闷热,碎发黏在鬓边,整个人水嫩嫩的,嘴巴一开一合,唇边还沾着面包屑,沈郁州再也听不进任何话,只剩下心底的声音:
如果亲上去,会怎么样?
这个混账的念头把他吓了一跳。
“你盯着我干嘛?”
沈郁州压下心底的冲动,抬手蹭掉她唇边的面包屑,明明心里如擂鼓一样,面上还不动声色,假装嘲讽:
“你今年几岁了?吃个东西还这么邋遢,笨不笨?”
罗娇翻了个白眼:“切,至少我饿了还知道找东西吃,不像某些人,明明气的要死,还要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为了一些不值当的人渣委屈自己的胃。”
她拍了拍手,像变魔术一样,从书包里倒出一大堆吃的:“呐,以后有娇姐罩着你,看在你跟我一起长大的份上,我老罗家的江山分你一半。”
沈郁州笑了,她应该是唯一一个,能把‘还有我陪着你’讲的这样豪放的女孩子了。
“哦?那我要了你的‘江山’,以后是不是就是你的人了?”他扬起唇角,起了逗逗她的心思。
只不过眼前某个笨蛋并不懂里面的深意,啧了一声,理所当然道:“开玩笑?你本来就是我的人。”
“你的人?”沈郁州低声重复。
“嗯啊!不然你还想给谁抄作业?咱先说好啊,吃了我的东西,今天老崔布置的数学卷子,都得给我借鉴借鉴。”
沈郁州:“……”
好吧,朽木不可雕也。
-
高中三年,沈郁州觉得,自己的喜欢之所以没有被发现过,不是因为他藏得好,而是因为他暗恋的对象是罗娇。
笨就算了,脑洞还大的离谱。
在开口之前,你永远都不知道她下一句话会说什么。
走神的时候,在纸上写下了她的名字被她发现后,她暴跳如雷,说:“沈郁州你要咒我什么!”
精心准备了生日礼物,在盒底藏了信,她愣是几年没有发现。
更别说网上那些高技术表白的什么心形函数了,她是看了就头疼,闭上眼,一把推开,说:“本宫眼里见不得这些脏东西,拿走快拿走,我这辈子跟数学势不两立。”
沈郁州有时候真的怀疑,罗娇到底是怎么考上高中的?眼睛不好也就算了,脑子也不好使。
后来他学乖了,表白嘛,不用搞那些花里胡哨的,简简单单说出来不就得了?
等到他终于鼓足勇气,跟她表白,结果话还没说一半,就被罗娇兴高采烈地压了回去。
“我也有喜欢的人,我们就赌谁先能追到手,输的人,就到南架桥上喊十遍‘我是白痴’!”
“我喜欢他。”
小姑娘指着光荣榜上俊秀的少年,眼睛亮亮的,好像闪着星光。
原来不是她笨,是因为少女的敏感,都留给了别人,所以他再怎么直白,她都会选择视而不见。
不知道为了跟她赌气,还是为了维护自己可笑的尊严,沈郁州说出了那句,这辈子最让他后悔的话:“好巧,我喜欢她,年级第二。”
青春时代谁都会犯傻,沈郁州也不例外,当然,他也为此付出了代价。
罗娇和许靖斯在一起四年,他也如同逃跑一般,躲了四年。
这些年,他几乎不和任何同学联系,包括罗娇,只为了能逃避那个让他不敢接受的现实,却还是会断断续续听到他们的消息。
嫉妒像野草一样疯狂蔓延,哪怕后来他如愿和罗娇在一起了,对于许靖斯,他仍旧会嫉妒的发疯。
因为他曾经拥有过她最烂漫的岁月。
沈郁州从来都觉得自己是个小心眼的人,至少在关于罗娇的事情上,他始终做不到释怀。
所以在看到她和许靖斯一起从酒吧出来时,除了气愤,心底更多的是害怕。
许靖斯说,“我还爱你,娇娇。”
他气急了,直接动了手,又如同多年前一样,拉着罗娇落荒而逃。
他是真的害怕,等她反应过来,会回应许靖斯的爱。
没错,他是个小人,从来都是,做不到高风亮节,也做不到成人之美。
可谁让她是罗娇呢,自己小心翼翼爱了十几年的小姑娘,所以哪怕心里再难过,他还是给了她重新选择的机会,只要她能幸福。
但现在,沈郁州笃定,除了自己,谁都不会让她比现在更幸福。
拨通电话,响了一声,沈郁州听见对面埋怨的声音:
“不过了不过了!这日子没法过了,凭什么不让我吃炸串!我要吃冰淇淋,我要吃麻辣烫,我还要吃烤肠……呜呜呜沈郁州你一点都不疼我……凭什么不管别人,就管我一个…”
自从怀孕后,罗娇在饮食上,都是沈郁州一手操办,全是清一色的淡口也就算了,连她最爱吃的小吃都被限制了。
她是真的憋坏了。
沈郁州含笑听完,淡淡道:“可能因为,他们都不是我老婆,没有怀我的孩子。乖,医生说你上火,不能吃辛辣油腻的食物,别生气了,回家给你做鸡蛋羹吃。”
听见有鸡蛋羹,罗娇的委屈散了大半,吸了吸鼻子,软软道:“那我能加老干妈吗?就一点!”
一听到媳妇柔柔的声调,沈郁州的心都要化了。
“好吧。”他州做出退让,随即严肃道:“但只能我来加!而且,下不为例。”
那就等下次再撒娇呗,罗娇口头答应:
“嗯嗯嗯!都听老公的,mua我爱你老公,老公再见。”
说着就要挂断电话。
“等等。”沈郁州慵懒的拖着尾音,开始秋后算账:“你刚才说……要和我离婚?男人就我一个好东西,除了我,你还想嫁给谁?”
“没没……没有。”罗娇慌了。
“嗯?”
罗娇:“好嘛好嘛我错了,我跟你道歉。”
“还有呢?”沈郁州挑眉,沉着语调逗她。
“还有……以后再把离婚挂在嘴边,我就是小狗。”
沈郁州:“还有?”
“还有啊?”罗娇握着手机苦思冥想,最后看向墙面上两人婚纱照,和温馨的小家,唇边勾起甜甜的笑容:
“还有哇,老公,路上注意安全,我和宝宝都在等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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